第129章
李牧野点头,往仪容镜前卯了卯嘴:“自己照照,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呢。” “让您笑话,昨天没收住脾气,吵了两句嘴,惹太太不高兴了。”陈涣之闲话起来。 李牧野笑说:“我听说陈总工昨天什么事也没有,还是在办公室里坐到了半夜,就为了等太太下班好接她。这不是挺好一件事吗?怎么还闹翻腔了?” 陈涣之摆摆手:“别提了,接人的时候撞见点别的事,我没管住自己。” 他是李牧野亲自带的人,深知这小子是个什么气性,荣华场里纵养出的富贵公子,哪怕做了这么多年的学问,身上压了陈家二十多年的仁孝教育,也还是个疏狂落拓的秉性。 这还是第一回,李牧野从他的嘴里听到类似于自责嗟怨的字眼。这么久了,他也只听过陈涣之一味问别人责的,何尝有把过错大包大揽下来的时候? 李牧野带了点探究心:“我先前以为,你和曲家的丫头结婚,是听从你家老爷子的。现在看来又不像了。” “是我自己要娶她。”陈涣之老实大方地承认:“不过拖赖了爷爷的虚名,要不然她哪里肯呢?” 听得李牧野哈哈笑起来,指着他说:“那就说得通了,你也欠个人好好调停你。” 陈涣之无奈地摇头:“她很会的,从高中的时候起,我就每天在猜她的心思,结婚了还在猜。” 叮的一下,电梯应声开了,李牧野说:“揣摩太太的心思,是每个男人的基本功课,慢慢练吧。” // 十点半起飞的航班,曲疏月八点就到了机场,不疾不徐地吃了一碗馄饨。 她还从没有给自己留过这么富裕的空档,往日里都是掐着点过安检,走路得小跑才能赶上。